地埋式污水處理設備從二沉池來的污泥不進入曝氣池,進入再生池內進行曝氣,活性恢復后再進入曝氣池內進行想應的反應。三牛專業生產羅茨風機、羅茨真空泵、回轉風機、多級離心風機、羅茨風機維修、章丘鼓風機,維修羅茨真空泵的廠家,是集設計、研發、生產、銷售、維修于一體的企業。18954110001.www.hlcbztab.cn 鄂爾多斯舉報式逼債波及官場
2015年1月28日,農歷臘月初九,凌晨開始的一場降雪,緩緩持續到午后。康巴什的多條寬廣道路上,白茫茫一片,人跡罕見,但在通往人工湖南岸的鄂爾多斯市檢察院,黑色路面漸漸顯露起來。
當天,六名來自神木和鄂爾多斯的白昊案債權人,向公訴處的楊艷、王慶華反映了該案中諸多問題,每一條內容,幾乎都明確指向當地官員。次日,由于未獲答復,人們在檢察院外學著烏鴉大叫抗議。
《中國經營報》記者核實,原副市長、公安局局長王會師在2014年被查后,亦有人被叫走問話,隨后返回,此外,新近被宣布接受調查的赤峰市委副書記包崇明,被認為與其曾經的鄂爾多斯任職有關,而同時被宣布接受調查的鄂爾多斯市東勝區委副書記、區長藺健,坊間傳言其或將牽出更多人員。
“舉報式逼債”正讓官員備受煎熬,而隨著危機持續,當地民間已有更深層反思,人們認為此前官員主導下,過度夸張、奢靡的規劃、建城、招商正是這場災難的深層原因,怨憤之下,官場“清算”預期增強。
官員們忙著退地、退錢、退股,當前窘迫的官場生態,并非鄂爾多斯獨有,罕見的經濟重壓讓其“表現”更突出的同時,也難輕易結束。
被逼的官員
“以前一年給個兩三千塊錢,今年徹底不給了,你能說什么呀?”在伊金霍洛旗公安局辦公樓里,一位民警向記者抱怨稱,自己和親戚湊了幾十萬元,放給了一個朋友,但現在卻不能逼要這筆錢了。
像這位民警一樣,在危機爆發之前,在鄂爾多斯經濟增速迅猛的過去,大量新啟動的項目,需要資金支持,而公職人員特殊的身份,是資金市場中最好的信譽。狂熱時,人們需要投親靠友,才能把手里的錢放出去,而借貸方是很難拒絕一個官員的。
在2011年之前,人們生活在蜜糖般的甜美想象里:由于之前幾年中,財政收入從400億元接連增至近800億元,當地政府不斷修改著未來的規劃,僅城市人口一項,便從100萬變為200萬,這種官方預期直接導致房地產、城建熱,借此吸引來的大量外來人口,也讓官方、民眾進一步深信這種規劃是對的。
修更多更好的路,建更多更好的房子,大量項目上馬,大量資金涌入,銀行、信托、基金爭著拿錢出來,彼時民間資金一度處于劣勢,好在過快的速度中,有大量手續不完備的項目,需要非正規的資金來源,民間借貸的平均利息升至3分(即一元錢一月利息為三分,年息合計為36%)。
“我名下放出去幾百萬元,但實際上只有十幾萬元是我自己的,其他都是我們家親戚找過來,他們沒有門路,或者說人家嫌數量少不要,或者給的利息低,但我是公務員,那就不一樣了。過去爭著放出去,生怕放不出去,現在是要不回來。”一位當地煤炭系統人士告訴記者,他在2008年和親戚湊齊資金給了一位地產商,但對方現在卻以他是官員為由,并不打算還錢,甚至在酒后暗示,如果逼急了,就會向紀委舉報他。
當他向親戚解釋這一窘境時,有親戚則笑稱也要舉報他,因為他不還錢。“欠你錢的,應該還錢給你的,要舉報你;你欠他錢的,和你要錢的,更要舉報你。橫豎逼死你。“
本報記者在2012年即核實一位派出所所長,在白昊被控制前幾天,成功向其索回200萬元放貸款,此后該所長竟在舉報聲中升職。而李鵬飛案中,債權人在向媒體舉報當地公安局領導參與放貸、并翻倍索回資金。
有多名當事人向記者講述了這樣的情景:由于自己掌握了部分公職人員違規、違法證據,對方便優先給自己還了部分債務。這其中甚至有負責處置借貸案件中的公職人員。
難熬的官場
有當地居民向本報記者透露,王會師被查時有大量青銅器、攝影器材被抄出,而當地企業家則稱王曾在酒桌上稱“你不送我錢是看不起我”。杭錦旗一位警方領導在接受記者電話采訪時表示,他也早就聽說過有這個事情。
更多說法,則是王會師因白昊案而落馬。已開了一次庭的白昊案,因其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金額近30億元,被坊間認為是目前已公開案件中,鄂爾多斯民間借貸第一大案,但該案爭議頗多,債權人認為更應該以詐騙罪公訴。此外資產處置中,一項評估高達10億元的優質項目,被以6.4億元出售,且其中一億元被指去向不明。
“正常程序是法院判決之后,才開始資產處置,但鄂爾多斯為了維穩,公訴之前就由警方主導處置資產,償還債務,這導致警方的權限過大,被舉報的情形也很多。”東勝區法院一位刑事庭法官稱,就他與王會師的交往來看,王很強勢,他回憶道,在2008年吳保全因網上發帖斥責時任市委書記云峰的案子中,王會師曾直接向法院表態“必須判”。
2014年9月,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檢察院發布公開信息稱,已決定依法對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政府副巡視員王會師涉嫌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受賄犯罪立案偵查。
王會師之外,新近被宣布接受調查的赤峰市委副書記包崇明,由于其過去主要履歷均在鄂爾多斯(上世紀90年代主要在鄂托克旗,官至副旗長、政法委書記,2000年后相繼任烏審旗旗委書記、鄂爾多斯市副市長),當地官場中對其事發或在鄂爾多斯的說法甚多。
與包崇明同時被宣布接受調查的鄂爾多斯市東勝區委副書記、區長藺健,則與包崇明有同在烏審旗和鄂爾多斯市的雙重交集(先后任旗委常委、副書記和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康巴什副書記、主任),因此兩人被認為系相互牽涉。
但藺健則被官場人士認為或許會牽扯更多人出來——其在康巴什和東勝任職期間,恰逢大肆建城之際。其曾經的同事則向記者表示,藺健與部分商人之間過往甚密。
除上述三人外,經由鄂爾多斯市檢察院在2014年公布的、被公訴公職人員中,國土系統有多名人士涉嫌受賄,但其官職并不高,而村鎮級被公訴人員則較多,甚至出現某社5名負責人中,4名被一起公訴的情況。
“前些年地產、礦產審批上,很多人都存在受賄的情形,現在一些購買人,債權人感覺上當了,他們就要舉報。”鄂爾多斯信訪局工作人員對此解釋稱,這種算舊賬式舉報,過去幾年很多。
“清算“預期增強
“誰要上電,你都得給村領導送錢,不送,就算電線桿子經過你家院子,馬上要過年了,他也不給你接電。還有各種補助,全都要送錢。”有杭錦旗多名牧民向記者反映,即使在2014年年末,基層仍有干部在瘋狂斂財。
不過旗縣級官員則開始“自我矯正“。比如經記者核實的現鄂爾多斯市某公職人員劉某,即在之前將自己購買的大量牧場退還原主,且未要買地錢。不過這次退地的背景則是上級下發文件,要求官員騰退所購買牧場。
此外,當地企業家則向記者講述了多個退錢(以借款名義進行,但涉嫌賄賂的錢款)、退股的案例,這些案例均出現在十八大之后,當時鄂爾多斯市開始嚴查,但多次嚴查的成績,主要為查處遲到、早退、玩游戲、喝酒等事。
“前幾年經濟好的時候,上了很多民生項目,但由于缺乏監督,一些基層干部從中漁利,給群眾很不好的印象。危機發生后,一些民生項目延遲發放款項,一些款項又被公職人員挪走還債,讓群眾的不滿增加了。”鄂爾多斯信訪局工作人員稱。這一說法也獲得了當地財政系統人員的證實——比如免費公交取消,禁牧補貼緩發,這些原本因為財政吃緊出現的無奈之舉,在群眾中卻有不一樣的理解。
在記者走訪的康巴什、東勝部分部門,其公務員工資施行緩發20天或一個月。
“經過這么長時間,大家對這場危機有了更多思考,也越來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認為是部分官員為了政績,透支了鄂爾多斯,過于夸大的建設也拖累了經濟發展。比如現在城區住的人少,但綠化、清潔這些還要跟上吧,就這個道理。”1月25日,伊金霍洛旗財政局官員稱,當地很多官員都在經歷一年最難過的一個月——年關將至,無論是民間的借貸,還是政府工程欠款,都到了最集中、最激烈的討債期,牽涉民間借貸的官員壓力大,未牽涉的,也會因為本單位的項目欠債而面臨壓力。這種壓力在今年主要的表現,就是討債的人喜歡抓住隨便什么理由就去舉報。
據鄂爾多斯市政府官員介紹,當地由主管副市長成立了“化債”領導小組,但目前較能顯現效果的,主要是針對銀行,對于類似東勝園林局這樣的債務,尚無有效舉措。
“我們要求每個人都起碼在態度上說得過去,要認賬,要讓討債的企業理解,而不是惹怒對方去舉報你個人,或者單位。”康巴什管委會工作人員則透露,這種態度目前似乎有效,但誰都明白,態度并不能解決欠債問題。